——————

    岭南城内,还有积水。

    城外的土地庄稼,幼苗被雨水砸的东倒西歪,扶都扶不起来。

    大早晨,庄稼汉穿着草鞋,踩在泥里,弓着腰一棵一棵地扶苗。

    实在扶不起来的,只能狠心拔了,再补上一棵。

    庄稼汉叹了一口气,“今年的收成还不知道什么样,够不够交赋税。”

    交完赋税,他们还有粮食吃吗。

    没有粮食就得去做苦工,实在过不下来,只能卖地。

    旁边的人也在扶苗,“我看够呛,一亩地今年也就能收个二百多斤,自家都不够吃,哪儿有余粮往上交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别老往坏处想,这还好是现在下雨,等麦苗稻谷抽穗了,再下雨,一年收成都没了。”

    那才是最难的,有稻穗谷穗,可是里面却轻飘飘的,一粒粮食都没有。

    种地不容易,得看老天爷脸色,还要防着鸟雀吃粮。

    庄稼汉脸色不大好,“山那边可是大晴天,晚上下雨白天放晴,庄稼不知长的多好,兴许是老天爷看不过眼了。”

    田地里的一群人都禁噤了声,他们不敢说但不代表不这么想,一片天地,为什么这边连日大雨,太阳都见不到,那边就晴空万里。

    庄稼汉嘟嘟囔囔道:“跟普通百姓有什么关系,老天爷得罚准人。谁做了亏心事,就拿雷劈他,何苦为难咱们这普通百姓。”

    “算了别说了,快把苗扶扶。”

    几个人在田里干了小半天的活,肚子就开始叫唤,不知秋收如何,现在就得开始省粮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