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上中天。

    包间里醉了一大圈人,横七竖八倒了一片,姜晴还在逮着个小伙子对瓶吹。

    大家顾忌着孟听鹤的身体,没给他灌多少,他没有喝太多,但也有了几分醉意。

    他把面前一边拉二胡一边抽抽噎噎唱“小白菜地里黄”的长胡子男人扶起来:“金哥,你别蹲地上。”

    金哥泪眼婆娑:“七八岁儿离了娘——”

    孟听鹤:“……”

    秦彦询走过来帮他把人扶起来,金哥就缩在沙发角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。

    “金哥喝醉了就这样,这么多年没变过。”秦彦询笑道。

    孟听鹤在乐团的那年,也见过金哥几次喝醉的样子。金哥醉得最厉害的一次是失恋的时候,三更半夜跑到他们练习的舞台,打开大灯,蹲在正中间边奏边哭。

    乐团其他人找到他的时候,他的胡子都被哭湿了,一缕一缕耷拉着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孟听鹤也跟着笑:“是啊,没变过。”

    秦彦询揽住他的肩,把他推到了阳台。

    为了保护客人的隐私,阳台栏杆缠满了藤蔓,寒风透过绿叶缝隙挤了进来。

    孟听鹤那点细微的醉意被这冷风一吹,散去了大半。

    秦彦询在他旁边轻轻叩了叩栏杆。

    孟听鹤半倚在栏杆上,一手随意地搭在上面,侧过身看秦彦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