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使我刚才那麽说,季宇澄似乎也不为所动。他稍稍移了下坐姿,让自己靠着椅背,双手自然地放在腿上。

    等他再开口时,却是用日文对我说:「嗯,如果你是那麽想的话。」

    他的日文很流利,而且这句话有几分耳熟。但是我分神了,没有细想,下意识地也蹦出同一种语言,「哈?」

    还是以非常不礼貌的形式。

    「不是,你这人怎麽回事?」

    「你是因为柳川家,所以讨厌我吧?」说着,他笑了,「那跟我有什麽关系。」

    现在被讨厌的人跟我说他觉得无所谓。从逻辑上来讲好像没有问题,但是感情上来说这句话很让人不爽。

    「你想说什麽?」我皱起眉头,盯着他。

    「嗯??即使再怎麽讨厌我,现在的情况下我们也只有暂时友好相处吧?」

    说完他接着补充,「反正等回到学校了又会和平常一样。」

    回顾前几天我们之间的相处,的确很平常,可以说跟其他同学的相处方式差不多。抛开一开始他提起柳川家的事,在上课的时候我们即使没有交流,但也没有交恶过,同班同学之间也不会觉得我跟季宇澄之间有什麽疙瘩。

    因此我也难以想像,为什麽短短两句话的时间突然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。

    类似於把一杯水拿去微波,哪怕刚拿出来的时候看起来还很正常,但只要一点点的摇晃或刺激,那杯水就会在刹那变成滚水,烫伤靠近的人。

    而季宇澄正是那个在加热後摇晃的人,典型的自找麻烦,却难以理解。

    他绝不是个笨蛋,从入学测验的成绩就能看出来,他也不像是个不善社交的人,至少他在这一周已经跟班上人打成一片。

    除了跟我以外。

    「你不在的话一切都还很正常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