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桃刚进来时,见姑娘与猫儿玩得好好的,一时也不知该不该上去了,结结巴巴道:“姑…姑娘…娘”一句话没说完,就被张妈妈打断了:“春桃,没你事了,下去吧,待会有事再叫你!”

    春桃才“哦…哦”了两声,退了下去,春桃除了说话不利索,做事还是很勤快的,只是刚入府时,本来是把她派到别的院子伺候的,可是其他的姑娘、小哥几个,嫌弃她笨嘴拙舌的,都不愿留下她,三姑娘倒是不介意,将她收留了下来。

    夜里,贾珍儿躺在榻上,连转反侧了许久,都睡不着,兴许有了这发晕的毛病后,她睡着的时间总比醒着时多。

    再加之,最近这几日也闷热了不少,春晖院里还在用着厚重的棉絮,而凌辉苑里都早早用上蚕丝了。

    听说这蚕丝缎被滑不溜手,入骨冰肌的,这样的天用着正好。这些都是张妈妈平日里与她说的,每次张妈妈说到这些,都是咬牙切齿的,她说若是大夫人还活着,哪里容得赵姨娘这样嚣张,可是每次气归气,骂归骂,说完了不痛不痒的,也没什么意思。

    贾珍儿又翻了个身,床板子“吱呀”发出一声响动,却把张妈妈惊醒了,她大叫一声:“姑娘…怎么了?怎么了?”她人虽睡得昏昏沉沉的,可睡梦中都不忘担心自家姑娘,还怕她有个什么闪失呢。

    黑暗里,有一丝光亮,是从窗外透进来的。张妈妈的床就搁在她边上,她能清楚的看到,张妈妈那一惊一乍的样子,虽然不见表情,可若不是她醒着在,恐怕要被张妈妈那诈尸的样子吓死。

    贾珍儿不由好笑:“张妈妈,我没事,不过是翻了个身罢了!你快些睡吧!”

    听三姑娘甜甜的声音,语气很平静,张妈妈才吁了口气:“没事就好!没事就好!”摸了摸自己的心口,还怦怦乱跳个不停,好半响才平复下来。,这一折腾,到子时才睡沉了过去。

    凌辉苑里,却还有人没有睡,这个时辰夜已经很深了。屋里飘着一阵异响,甜甜的,糯糯的,就像女子香滑的肌肤一样,榻上传了一阵异样的旋律,男女的情|欲在奇香的催动下,达到了巅峰,随着更快,越来越快,良久又无声无息了。

    翌日一大早,赵姨娘那双勾人的眸子,就像摄人魂魄的妖精一样,身子软的不像话,榻上的男人一把推开她:“今晚不用等我了,我还有些公事要忙,贾钱最近的功课你也赶紧盯着些,你这个做娘的,理应当多操心才是,还有…娘那儿,无事你也多走动走动,多关心关心她老人家。”

    说了一连串的话,与昨日夜里的那个,简直是判若两人。赵姨娘心里冷哼了声:“男人就是男人,亲近你时,你就是小娇娇,心肝宝贝儿,不需要你时,就看也不想看你一眼,谁不知道,府里又来了个小妖精,夜里只怕想是去找她的吧!”

    赵姨娘心里一阵腹诽,将贾敏骂了个狗血淋头,可面上却还是分外讨好,献媚的笑道:“老爷说的是,妾身都记下了,老爷您贵人事忙,也应当心身子才是。”说着忙起身服侍他穿衣服。

    贾敏嗯了声,闭着眼任由她伺候,还别说,这赵姨娘确实有一手,人长得风流妩媚,性子也讨喜,床上的功夫更是了得,这才让花心的贾敏将她收了去,从一个小小的丫鬟,做到了如今的姨娘,也是她的本事。

    贾敏是卫国公贾鹤的嫡长子,在他父辈那一代,因贾鹤救驾有功,这才被封爵,一荣俱荣至此,除了贾敏外,贾鹤还生了一子一女,二子贾廉和三女贾晴,三女贾晴早年嫁给了长青候府里,做了侯爷夫人,也算是厚嫁了。

    只是到了贾敏这一代,他跟大房所出的,便只余下一个女儿,也就是人称的三姑娘。

    三姑娘本是龙凤胎,她的嫡亲哥哥在三岁时,染了场大病就这么去了,而好巧不巧的,贾珍儿也不久跟着病了,这场病来势汹汹,几乎要了三姑娘的小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