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明月面无表情,任她先说。

    这杨氏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倒是一流,从头到尾就透露一个意思,她委屈,她无辜。

    就江明月无理取闹。

    哭诉江明月莫名对着她撒了一通气也就算了,她端着桂花糕来书房,好让姑娘吃着看心情会不会好些,奈何还让她滚出去。

    杨氏说着,指了案桌上冷掉的桂花糕,十分委屈的模样。

    江明月皱着眉上下打量了杨氏一番,暗叹,以前怎么不晓得这杨氏脸皮这么厚,这般声泪俱下,若不是嘴里控诉的是自己,她听了恐怕都要拍桌道一句:欺人太甚。

    方氏面上没带什么情绪,杨氏也不晓得她心里是如何想的。

    心底暗恨,又加了句:“夫人啊,您是不知道,姑娘成天往行府跑,她已是大姑娘了,在江州可没有哪个姑娘家天天往男娃家里跑……更别说还是个,身份不明的。”

    江明月见她又提行简,不由怒视着她。

    嬷嬷便苦着脸看向方氏,瞧她这一腔好心。

    方氏安抚的看了眼她,转头对着江明月肃道:“阿月,你对此有什么可说的?”

    江明月收了脸上那不成熟的表情,起身拉了站着的方氏衣袖,要她到榻上坐着,附在她耳边说杨氏平日里的作为。

    杨氏在那头作怪道:“姑娘不是说都放在明面上说吗?您说的这么小声,老奴可不晓得在姑娘嘴里是何模样的人。”

    方氏不动声色,可算知晓这杨嬷嬷是怎么回事了。

    不过是仗着老资历罢了,原以为闺女会想念江州,才让奶嬷嬷在身旁看着,她会高兴些,却不晓得杨氏竟有些迷了眼。

    江明月哼笑一声。

    “我呢,也不夸大其词,就明说了,嬷嬷这两年在揽月苑过得很是舒坦吧?平日里就没随身伺候过,自然是用不着你伺候了,这你心里倒有数。听说我阿娘给的月钱还是双倍的,只需偶尔到小厨房做个糕点,不然就成天在我耳边瞎叫唤,清闲日子过久了,嬷嬷是不是忘了谁是主谁是仆了?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