衣袖被婢女轻轻扯动，姜怀烟才敢转过头，见是姜蒙站在身后，她脚步一顿。
两人你望望我，我望望你，都是一瞬间发怔。
“你怎么在这儿？”
两人望着对方几乎是同时开口。
姜怀烟手上还拿着撬锁的细小银钩，衣角也被飞入掩下的雨水浸湿；而姜蒙整个人站在雨下，额前的刘海已然黏在一起，左脸上的伤依旧肿得老高。
就着这泠泠雨夜，这般对视实在有些狼狈好笑。
姜怀烟面上绷不住了，她瞥一眼被锁的房门，“你，你不应该在里面吗？”
姜蒙揉揉眉心，懒得回答她，自顾自往前走进檐下躲雨。
“我翻窗出来的。”她伸手掸去衣服上的水珠，面无表情道：“这么晚了，你来做什么？”
问及这个，姜怀烟的表情一下子复杂起来，她眼神流转一圈，又咬咬嘴唇，像是在挣扎什么，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姜蒙无奈，听着吞吞吐吐不成一句的话，又忆起几个时辰前她通风报信幸灾乐祸的模样，她忍住直接抽身就走的冲动，等着她的下文。
姜怀烟今夜过来，是来给姜蒙送药膏的。她虽气恼她抢了自己的心上人，但只想看这个长姊被训斥责罚，哪知她与父亲这般互不相让......
姜怀烟纠结少顷，便放弃了说出这番话的想法，她看了身后提灯的婢女一眼，婢女便将手里的东西递上前来。
姜蒙迟疑一瞬才缓缓接过，毕竟这位二妹是自从赵若晟来姜府下聘便再也没与她说过一句话。
“还怕里面有暗器啊。”姜怀烟不满她如此小心翼翼防备的模样，鼓着脸狠瞪她一眼便让婢女撑起伞匆匆走入雨里，那样子像是嫌弃却又夹杂着道歉意味的窘迫。
姜蒙讷讷看着姜怀烟隐于雨帘中的身影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。
掂了掂手中用布袋裹着的东西，可以听见瓷瓶相碰的清脆声。待将布袋打开，才发现是瓶瓶罐罐的消肿祛疤的膏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