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坐过来。”
姜蒙呼吸一滞，脚下也鬼使神差般向周昀走去。
她似乎觉得这句话耳熟得很，仿佛这样被眼前人唤过千遍万遍。
坐于琴桌前，坐垫厚实柔软，一不小心便能陷下去。
姜蒙摇摇脑袋，挥去脑海里异样的感觉，可这般与周昀并肩而坐，又觉得不真实——
面前的男子，是真的只见过寥寥几面么？
为什么总是如此熟悉，熟悉到她竟也能有“唯此一人”的想法，虽一闪而过，却不容忽视。
她吐出一口气，脸颊到耳根红了个透彻，手于身下绞着衣衫，只觉得自己窘迫极了。
好在隐在黑夜里，她的这些小动作很难被注意。
“小蒙？”
回神时，周昀正垂眸看着她，借着琴桌一侧的灯光，便瞅见了她绯红的侧脸。
一双眼染上笑意，可他薄唇微抿，仔细看仍是深如秋水的模样，“你的书。”
周昀从身侧拿过她的书递到她面前，姜蒙僵着脖颈，伸手接过。
哗啦翻开几下，未见一丁点残缺，甚至连破损的页脚，都被周昀细心用糨糊粘好。
姜蒙讷讷瞧着，她不爱这些细致活，书页损坏也从来不管，没想到周昀竟如此耐心细致，肯帮她一一粘补。
她心头一暖，“多谢王爷了。”
周昀昨日说是要教她弹曲子，今日过来，更多时候，还是他弹给她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