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如归的下颚猛地绷紧,抓住夏朝生的手,生硬地解释:“母妃曾……曾与天坤道人,有一面之缘。”

    裴夫人蹙眉回忆片刻,恍然大悟:“是了,我记得那时,贤太妃时常去金山上清修,一走就是数月,天坤道人也曾说过,贤太妃命数奇绝,适合做俗家弟子……想来,王爷和天坤道人也是很熟悉的。”

    夏朝生想起在金山上看见的天坤道人以及九叔与他的相处模式,噎了一噎,忍住反驳的欲望,偷偷摸摸拿起一块素饼,塞进嘴里,幸福地眯起了眼睛。

    裴夫人瞧见当没瞧见,招呼下人上菜,一家人总算坐在一起吃了一顿安稳饭。

    吃完饭,夏朝生急不可耐地拉着穆如归,回了自己的卧房。

    他的院子还和离开前一样,屋内陈设也未变,榻边点着好几个暖炉。

    穆如归一进门,就将肩头的大氅脱下,又脱了外袍。

    暖炉里噼里啪啦冒着火星,窗外寒风呼啸,屋内是难得的静谧。

    夏朝生抱着手炉站在一旁,眨了眨眼:“九叔,太子……”

    “禁足一月。”穆如归抬眼看他,又垂眸将双手放在暖炉之上,眼底映出两点赤红色的火光,“不再与我一同去嘉兴关。”

    夏朝生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,然后很快皱起眉头。

    他在犯愁和穆如归同去嘉兴关之事。

    方才,他娘所言,哪里是愿意他离开上京的模样?

    他娘巴不得他日日夜夜宿在侯府,永远不回王府才好。

    夏朝生都能想象到

    ,若是刚才九叔直言,要带他出征……他爹绝对会拎着刀,将九叔赶出侯府。

    说不准,连和离的话都说得出口。